秣 陵

【盾冬】17世纪欧洲皇室艳情史 Part 1 （十九） （偷情梗/ABO）

看完复联4，我给自己发颗糖~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前文戳这里：（一） （二） （三） （四） （五） （六） （七） （八） （九） （十） （十一） （十二） （十三） （十四） （十五） （十六） （十七） （十八）

正文：

有些爱，有些时光，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

只是我没忘，我没忘……

 其实情不该至深，因为许是大梦一场

 Part 1

The Queen

从法兰西到英格兰

（十九）

门被关上，窗帘也被拉了起来，Bucky缓缓解下衣服与长裙的带子，很快它们就纷纷落在他白皙又小巧的脚踝旁。他站在一堆衣裙中，咬着嘴唇看着镜中赤裸的自己：“好像是胖了一点，今天早上我还觉得Selena把束胸勒得特别紧，都喘不上气儿来。”

“好吧，告诉我，你跟你丈夫上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。”站在Bucky身后的Loki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，然后他看着Bucky罕见的露出了一个难为情的表情，至少在这几年中，这一个难得一见的表情。

“嗯……大半年前吧。”

“……优秀。”Loki又好气又好笑的伸出一根手指在Bucky的肩头点了点，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了。

“可是，我们分明没有标记，我也没有发情。”

Loki越过Bucky的肩头，看着镜子中，王后的表情变了变，那是一种成熟与天真，喜悦与好奇融合在一起的神情，美得让他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了教堂中的圣像：“谁知道呢，或许是上帝给你的礼物，只不过你现在需要想想，怎么向你的丈夫，向整个英伦的皇室解释这个礼物。”

Bucky转过身来，看着Loki的眼睛，笑了笑，这个笑中有些漫不经心，有些不屑一顾，像是在告诉他，这个就不用担心了。

Bucky有的时候会想，当初少不经事，他竟然会被一个打扮得如同会移动的珠宝花瓶一般没有品位，也没什么脑子的妓女弄得狼狈不堪，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好笑。那段他最纯情的岁月，成天一惊一乍如同林间雏鹿，唯一做对的事，可能就是俘获了Steve的心。他敢保证，如果当年船舷初见，他是现在的模样与性格，那个正直的侍卫长，怕是一眼都不会多看他。

他坐在梳妆台前目光狡黠，眨巴了一下眼睛：“有点恶心，但……可以忍。”

 

可是那一夜，盛装打扮过，美得足以倾倒众生的王后并没有等来国王，在后半夜，他等到了一个令整个英伦震惊的消息——国王在郊外庄园坠马重伤。

连夜赶入皇宫的Loki陪着Bucky坐在卧室的床上，床头点着蜡烛，没有风烛火却偶尔会摇曳一下，Bucky把头靠在Loki的肩膀上：“你说……他会死吗？”

“谁都会死，”Loki垂下眼睛顿了顿，又反问，“那你希望他死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Bucky曾经无比希望英伦的国王、他名义上的丈夫永永远远的消失，可是真的到这一刻无比接近时，他又有些迷茫，原来一个生命可以这样脆弱、这样随意、这样一声不吭就消散……

Bucky想了一会儿，又开口问道：“如果……他死了，我会怎么样？”

“你？太子会登基，你是新帝名义上的母亲，通俗点说——皇太后。”Loki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，笑了笑，“你可得守寡一辈子，可别不切实际的想着自己还能改嫁，成为Mrs.Rogers。”

“我当然没有这样想，你当我是白痴么？”

两个Omega相互依偎着，他们的影子被烛光拉得很长很长，蜡烛燃尽时，再漫长的夜也会过去。

第二天的清晨，Bucky穿上了一套深色的裙子，全身上下素得像路边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儿，与前一天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Steve作为侍卫长，带着几名侍卫跟在Bucky和Loki的身后，而在二楼的走廊，Loki被与诸位王公大臣商量了一夜的Thor拉住，他们交换了一个极为简短的吻，Thor对Bucky点了点头，示意他继续向前走。

这条富丽堂皇的走廊尽头是国王的寝室，Bukcy走过的次数并不是很多，每一次都没有留下什么没好的回忆，这一次也一样，他羊皮跟的靴子踏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，在空旷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荡出回音，吵得他心里发慌。

而尽头也似乎没有多么遥远，从二楼的楼梯开始算，不过一百零四步而已，而尽头的门之后是他无法掌控的命运。

Bucky伸出手去，带着手套的手指摩挲着镶金的门把手，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，回头看了Steve一眼，Steve也凝视着他，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担忧，可是担忧并没有什么用，他只能向他的王后点点头，告诉他，无论发生什么，自己都在这里。

Bucky闭了闭眼睛，将眼中那一层薄薄的水雾压下去，他不是一个人，他有他深爱的人，还有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，他必须去向命运争取一个最优的结果。

房间里很静，英伦的国王、他名义上的丈夫就静静的躺在那里，一动不动，而太子Joseph就站在床头的位置，听到响动转过身来，定定看着Bucky。

“他的情况怎么样？”Bucky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，指甲隔着手套掐在手心，依旧很痛，却能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。

“母亲，您来了，”Joseph的声音很平静，他慢慢走向Bucky，伸出一根手指头抬起来他的下巴，“医生说，父亲坠马时磕到了头部，他不会再醒来了，不过他还可以呼吸，但是能够持续一天还是两天，一年还是两年，就没有人知道了。”

Bucky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一步，他恍惚间感觉回到了曾经，回到那些兢兢战战、处处被人拿捏、才成为王后的日子，他的脑子里甚至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念头：原来，这么多年过去，我始终一点长进都没有……

“您……可能要失去我的父亲、您的丈夫或者是跟失去丈夫差不多了。”

Joseph的声音与气息一同向Bucky涌来，Bucky努力深吸了一口气，他张了张嘴，努力了几次才终于发出了声音：“Joseph，我怀孕了，是你的弟弟或者是妹妹……”

这件事情显然完全出乎了Joseph的预料，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国王与王后的关系并不亲密，生育率极高的Omega王后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像只完全不会下蛋的母鸡，Joseph有些想笑：“那您不会是想……”

“当然不会！”Bucky拔高了声音打断了Joseph的话，“无论他是Alpha还是Beta、Omega，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，他都不会威胁到你。”

谎言像所有事情一样，开头最难，一旦开了头，就容易了起来，Bucky像是找回了理智与声音：“Joseph，国不可一日无君，如果由我劝服主教，让你提前登基，你觉得这样，足够吗？用来……放过我的孩子。”

“呵……母亲，我是真的，发自肺腑的佩服你，你竟然在你的丈夫还没咽气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。”

“他还可以呼吸，如果是个年轻的Alpha，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，但他不是……”Bucky定了定神，“如果他只是能呼吸，却不再醒来，而我作为他的妻子，这个国家君主的妻子，我不能改嫁，那么这是我这一生，唯一的孩子。”

“Joseph，其实我与你父亲关系，大家都心知肚明，我，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孩子而非要留住，而是因为这将是我唯一的孩子，我漫长的、孤独的后半生，唯一的孩子。你也有自己的孩子，你……”

“母亲，您的眼睛真好看，是我见过的第二双美到让人心颤的眼睛。”Joseph打断了Bucky的话，他细细看着Bucky满是水光的眼睛，像是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，然后歪头笑了笑，“那么，静候您的佳音，母亲。”

 

Bucky上一次与主教有直接接触还是因为Marian的事，此后他们只在国宴或是礼拜时见过，他并不能确定，这次短暂的谈话能否让主教愿意为新王加冕，小时候他猜不透父亲的想法，后来他猜不着丈夫和继子的想法，现在他也依旧弄不清主教的想法，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的心思太难猜了……

Bucky接受着神的注视，提着裙子缓慢的走出教堂，他记得自己怀孕了，得慢慢的、小心的走。然后有一双靴子出现在他的眼前，他松开提着裙子的手，抬起头来，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，穿着与主教相似的衣服，却没有那么华丽。

“Your Majesty，也许我可以帮您达成心愿。”

“我见过你吗？”Bucky有些疑惑，这个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善意，“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。”

“我只是想对您表达谢意，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，您的车架阻止了Williams伯爵家的少爷和Brown子爵家的少爷对我的殴打。”

Bucky隐隐约约记起似乎是有这样一件事，他没有放在心上、像是风吹过隙，指缝流沙一般的一件无比细小的事。

“我是Pierce主教的教子，或许我可以帮助您。”

Bucky将手套脱下，将手递了过去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Brock Rumlow。”他一边回答，一边在Bucky手背上留下了一个虔诚的吻。

 

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，Bucky经历了国王的死亡，新王的继任，直到夏天到来的时候他才闲了下来。他在一个有着蝉鸣和夜莺歌唱的夜晚，终于又一次躺在了他的侍卫长的怀里。

“Soilder，我有事情跟你说。”

“这么巧，我也有事情跟你说，你先吧。”Steve的手在Bucky的背上摩挲着，王后赤裸的背光滑却又不像从前一样全是骨头，但是借给Steve一个胆子，他也不敢对Bucky说出你胖了这样的话，在他的印象里，无论男女，Omega都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们胖。

“Steve你变了，你看着我，竟然会走神？”Bucky狠狠拧了正在思考Omega胖瘦问题的Steve，进而又笑了起来，“为了表示我的大度，我决定让着你，你先说。”

“Bucky，我想，我们的新王正在准备第三次对荷战争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Bucky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，Steve跟着拿着毯子将他的王后裹住。

“Buck，冷静点，”Steve凑过去吻了吻Bucky的嘴角，“我当然不会主动要求要去，但是我得到消息是，参加过上一场对荷战争的人都需要参与这一次的，因为有过作战经验，当然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确定。”

“不会错了，Joseph，他、他确实说过，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，渴望开疆拓土。”Bucky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，慢慢依偎到Steve的怀抱里，“是不是没有人的一生是完全顺遂的，是不是没有人可以摆脱别离？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，我却依然觉得自己不够幸运，是我太过贪心了吗？”

“Bucky，不是这样，你是这个世上最美的那颗星星了，我向你发誓，我会平安的回来，回到你的身边。”Steve拨弄着Bucky可爱的耳垂，想换个轻松的话题：“你刚刚说，也有事情想对我说。”

“我决定收回我的大度，”Bucky窝在Steve的怀里，嘟起了嘴，他的腰身已经粗了一圈，这个抱着他的Alpha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，“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！”

 

这一年，英伦失去了一位国王，也迎来的新的国王。而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降临在王后的寝室。

Bucky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，他的头发被汗水弄得湿透了，有几根粘在脸上，而Loki拿着毛巾为他擦了擦脸，然后趴在他的耳边说道：“有两个好消息，你先听哪一个？”

而Bucky一点力气都不剩了，他迷迷糊糊在内心向Loki翻了个白眼，接着他就听到Loki带着坏笑的声音：“第一个呢，我刚刚看了，你刚刚生的小宝宝是个男孩，不过是Omega哦，我们的新王应该可以放下心来了……”

“第二个好消息呢，是我刚刚收到了Thor的信，我们的军队取得了胜利，这也就意味着你的金发大胸的Steve再过不久，就该回到伦敦了。”

片刻之后，正在隔壁为王后准备热水的侍女听到了公爵夫人Loki的声音：“你不是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吗，怎么还有劲儿哭？”

“天呐……你够了啊……没见过当Papa的比宝宝哭得还厉害的，你是要淹了卧室吗？”

用手臂掩住双眼的Bucky听着Loki气急败坏的声音，终于在他无法控制的泪水中，用最后一丝力气勾起了嘴角，然后沉沉睡去。

梦中春暖花开，鸟语花香。

 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