秣 陵

【盾冬】Go Home （四） （ABO）

正文：

Go Home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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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插播小甜饼番外：Little Girl

 

（四）

 

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，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。

 

Bucky很安静，也很听话。

 

他从来不提任何要求，Steve让他喝水，就张嘴喝一小口，让他睡觉，就立刻把眼睛闭上乖乖睡觉。

 

他很容易紧张，任何风吹草动，都会让Winter Soldier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，仿佛一只准备捕猎、蓄势待发的豹子，Steve只能一次又一次告诉他，没事的，你是安全的。

 

Steve试着把朋友们介绍给Bucky，Bucky没有什么反应，在他醒来的时候，只一眼，他就已经记住这些新面孔了，那个被他撕了翅膀的鸟人并不在。

 

Bucky只是有些疑惑，这其中唯一一个女性，红头发的那个，Natasha·Romanoff，在Steve介绍完名字之后，立刻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噔离开了房间。如果Bucky没能忘记一切，他就会明白，第一次与Natasha相见，他用狙击枪打穿了Black Widow的腹部，比基尼bye-bye；第二次相见，他用榴弹打伤了Black Widow美丽纤细的脖子，吊带bye-bye，如果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Barnes中士还在，一定会虔诚的对着Winter Soldier竖起中指，并感慨你不能指望对一个美丽女性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之后，只用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就希冀那位美丽的女性给你好脸色看。

 

其实Winter Soldier也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一切，在他的记忆里，他没有体验过现在这样的时刻。他清醒的所有时间，不是在执行任务，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，或者汇报任务，修整装备记忆他的铁胳膊。所以，Winter Soldier一点儿也不理解眼前的这个人，Steve·Rogers，Captain America为什么要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唤醒他，并且似乎也没有打算给他任务。

 

不过，Winter Soldier知道，自己认识他。

 

Pierce死后的九头蛇陷入了一阵慌乱，匆忙回收他的时候，并没有人为Winter Soldier洗脑，他被直接塞进了冷冻仓。他有着最后一次战斗的完整记忆。

 

Winter Soldier知道，自己和Steve，他们在航母上搏斗，但Steve出手并不致命，甚至到了最后，他抬起了压住自己腰腿的航母碎片，然后放弃了反抗，任自己殴打。

 

他说，You name is James Bucannan Barnes.

 

他说，You know me your whole life.

 

他说，I a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.

 

而现在，他坚持喊自己Bucky，把自己当做一个瓷娃娃一样对待，一直絮絮叨叨不停的将一些自己并不能迅速理解的事情。

 

Winter Soldier并没有再问出Who the hell isBucky的问题，毕竟战斗的最后，他鬼使神差，自己都无法作出解释的跳下河捞起了坠落的Captain America；而在被回收之前，史密尼森博物馆，他看到那个与自己同样面孔的Barnes中士，而Barnes中士与Captain America关系亲密，Captain America对Barnes中士的称呼是Bucky，现在，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是Bucky，所以……自己等于Barnes中士？Winter Soldier第一次觉得也许自己的逻辑能力大约受到了极大的损伤，需要修复。

 

Steve看见Bucky正在看着自己，但他也知道，Bucky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，Banner告诉过他，Bucky大脑中有关情感的一部分受到过剧烈刺激，很可能是多次洗脑造成的，这部分损伤也许永远无法复原。

 

也就是，他爱笑爱闹的Omega，永远回不来了。

 

可是，这有什么关系，只要是Bucky的，所有的一切，Steve都接受。

 

Bucky只是习惯被当做没有感情的兵器而存在，他所形成的一切条件反射都与任务有关，所以当与人相处此类涉及人类情感与社交的情况出现，Bucky的反应会变得格外迟钝，他的大脑在接收到这一类的刺激后，无法及时做出回应，甚至是做不出回应。Steve非常清楚这一切，他像碎嘴老太太那样讲述着冰冻七十年后的见闻，Bucky其实不能理解，但他还是想要与Bucky分享，让Bucky知道，他自身需要交流、需要沟通、需要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存在，而不是冰冷的武器。

 

在Bucky苏醒的一周后，Banner确定Bucky的生理机能一切正常，在Coulson的默许下，Steve把Bucky带回了家。

 

没错，回家。

 

Steve在七十年后第一次觉得，他有可能回到舒适、幸福的生活中，他还能拥有他一度觉得十分渴望而不可及的家。

 

因为，他的Bucky，回来了。

 

Bucky安静的坐在沙发上，以一种冷静、自持的姿态，看着Steve从左边忙到右边，从里面忙到外面，看起来还有些紧张，打起架来毫不手软的Captain America居然三次弄掉了抹布。

 

而Steve实在有些后悔，如果早知道有今天，他一定早早布置好他的家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，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。

 

从前的Bucky一定会带着戏谑的笑容，对他说：“看看，可怜的Steve，你根本没法好好照顾你自己，要是没有我，你该怎么？”

 

是啊，没有Bucky，他该怎么办。

 

现在的Bucky，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，永远。

 

但是，没关系，Bucky，我可以变成你。从前，你总是为我担心，为我准备一切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我为中心，为了我，怎么样都可以。那么，现在换我了，为了你的舒适，Captain America变成鸡妈妈也不要紧。

 

所以，Steve任劳任怨的接受着来自Natasha的馈赠，或者说，报复。大把他根本不会使用的现代生活用品，以及……

 

看着书架上占了整整一排的园艺书籍，Steve觉得如果不去买几盆花花草草回家会很对不起它们。拿起一本，随手一翻，Steve却愣住了。

 

Gardeniajasminoides Ellis

 

栀子花。

 

来自遥远的东方的花朵，Bucky曾经很喜欢的花朵。

 

那一年的夏天，发热并没有因为气温的升高而放过豆芽菜一样的Steve，他是在袭人的花香中醒来的，睁眼就看见他年轻、漂亮的Bucky坐在床前翻漫画，床头放着他画画的静物，一个瓷瓶，瓶中插着一朵洁白的花。

 

Bucky看着Steve的眼睛，很认真，他说：“Steve你醒了，来，坚强些，这朵花的花语就是坚强。”Bucky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微笑，“当然，还有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。”

 

当时，Steve并没有特别特殊的感觉，因为在他面前，他的Bucky总是有一箩筐的漂亮话。Steve只是觉得，Bucky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到了这根本不属于这片土地的花，Bucky是真的很喜欢呢。于是他费劲巴拉的爬了起来，将这朵绽放的花在素描纸上定格成永恒，虽然他为此又付出了在床上多躺三天的代价。

 

谁也不知道，多年后，Bucky那时的并不经意的一句话，竟一语成谶。

 

坚强、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。

 

然而，我愿意，甘之如饴。

 

多年前，他们布鲁克林的老房子就被推倒了，Steve就算想回到布鲁克林居住，也只是想想，毕竟老冰棍算上七十年的兵役补助也买不起那里的房子。

 

于是Captain America理直气壮的挥金如土了一回

 

——在Bucky清醒后第三周的某一个清晨，Steve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，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小的花瓶，窄窄的瓶口插着几只洁白的栀子花，晨光下散发着清新的香气。

 

Steve满意的看着Bucky的眼神从古井无波变得略带迷茫再变得含上些微欢喜。

 

Steve不知道Bucky在脑海中努力思索，他莫名的确定自己曾见过这花，是过往出任务的时候？不，Bucky瞬间否定了这个答案，是在更早些时候。

 

Bucky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，却毫无理由的肯定这些美丽的花很重要，于是他抬起头，看看眼前金发的男人，又低头看看卧室窗台上的花，伸出左手，放下了，再伸出右手，这次，他没能放下，因为另一只手从身后过来握住了他的右手，引领着他的右手抚上了洁白的花瓣。

 

柔软、脆弱、易碎却又那么美丽。

 

有时候，这个男人也会露出类似的表情。

 

于是，Winter Soldier又一次，不受控制的，鬼使神差的，做了他自己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情。

 

他对着Captain America说：“坚强些。”

 

然后他看着Captain America笑了，眼睛里却聚集了水雾。

 

虽然无法控制泪水了，但Steve笑的真心实意。

 

是的，坚强些，我们还有永恒的爱和一生的守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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栀子花产于中国，并不知道美国能不能看到呢

【尼玛，我说吧唧见过就见过，任性╭(╯^╰)╮

至于为啥用栀子花

我是被我爸我妈震惊到了

我爸工作原因，一直在某深山里，那里现在漫山遍野的野生栀子花啊

老头子隔一阵子才能回一趟家，每次都会剪好几枝栀子花回来啊

然后就看见我家老太太兴高采烈的翻出各种瓶子插花

我这次回家，真的是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花瓶

我后知后觉的发现，我家老头子和老太太居然还挺浪漫

完全不考虑我是一只单身狗啊(ಥ_ಥ)